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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薛/曦瑶】入尘(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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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1)(2)(3)

4.

晓星尘辞别了金光瑶,回头看了一眼刚刚对方若有所思盯着的方向。卖酒酿的小贩正和卖糖葫芦的小贩绘声绘色地说着什么,他不禁回忆起那黑衣少年张扬的模样。

常家灭门案举世皆惊,上下五十多口人一夜之间便被人尽数抹去,一具具死相可怖的尸体都在诉说那晚的惨剧。

薛洋是金家客卿的事情晓星尘早就查到,可刚刚金光瑶神态自若,还顺手做了件好事,晓星尘再怎么怀疑都没法怀疑到他身上去。

晓星尘想起当时旁观到常家整个陷入火海的中年男人说的话。

男人回忆起来还磕磕巴巴的,他说那把火烧的很势头很猛,常家传来的哭号声传了好远——但没人敢去拉一把,一是不敢,怕这把火也把自己烧着了;二是常家在当地的名声本就很不好,别说帮忙,幸灾乐祸的倒是不少。

而那个小霸王就站在常府的屋顶上,像是在看月亮,又像是在看脚底的人间地狱。

小霸王。这个称呼确实很适合薛洋,一见面就拽着自己敲了一碗酒酿元宵的事给晓星尘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他垂下眼睑,眼底多了几分笑意。

但同时心里也有更多的疑惑——

常家灭门案,真的是那个会装可怜的少年做的吗?

炼尸场内,薛洋正操纵着一具走尸给自己倒了杯茶,又觉得无聊。这偌大的一处地方,只有自己一个会喘气儿的,这很没意思。

他嫌恶的看了一眼杯子里快要腐烂的眼珠。他当然不可能喜欢喝这种东西,当初弄出来也不过是一种恶趣味的消遣罢了。

薛洋推开杯子,然后走进很后面的一个简陋木屋,那里杂七杂八堆着一些东西,勉强能腾出一个地方让他躺一躺。

不过刚刚阖上眼帘,便有许多事一股脑塞进他原本就涨痛的脑海。

上一世他杀了很多人,也干了很多坏事,可真要回忆起来,只有义城那几年时光能拿出来说说。

薛洋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还在义城,周身是一片竹林,能隐隐闻到竹子的清香。阳光正好,透过竹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地面。

身旁走着的,是眼前蒙着白绫的晓星尘。他的步子很缓,于是薛洋也就慢慢地跟着。

忽然,晓星尘停下了步子。这个动作没有一点征兆,梦里的薛洋没来得及收回迈出的步子,一下向前跌去。

但他没有跌在地上,而是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晓星尘紧紧搂住怀里的少年,神色温柔。紧接着,他在薛洋的嘴角留下一个很轻很轻的吻,带着阳光和竹叶的气息,几乎搅乱了薛洋整只心脏。

晓星尘道:“阿洋,我心悦你。”

——薛洋几乎要笑出声来。

他想说,道长,你知不知道我其实是薛洋?他想说,晓星尘,你不是清风明月、不是要救世吗?怎么沾染了凡尘?

可梦里的薛洋什么也没说,他只是回抱住晓星尘,轻声道:“道长,我也心悦你。”

只是这场注定没有结局的荒唐闹剧里,他连自己的声音都不能用。

薛洋一下子就醒了。

梦里的温度没能传到现实,薛洋动了动自己有些冰凉的手指,勾起一个笑。随即那个笑慢慢扩大,他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可笑,薛洋咧开嘴,却没有笑出声。

喉咙里有酸痛的感觉传来,带着铺天盖地的头晕目眩。

木屋外,一只漆黑的鸦雀打断了这场独角戏。

薛洋将情绪收好,然后走到屋外,伸出左手让鸦雀降落下来。鸦雀的右腿上绑着一只小小的纸卷,薛洋将纸卷取下,手一扬,放鸦雀飞走了。

“搞什么,”他自言自语道,“不是刚刚才自己来过,怎么又传信过来,事真多。”

等薛洋看完纸卷上的内容,神色几变,最终定格在嘴角一个阴恻恻的弧度上。

他舔舔嘴角,露出一点殷红的舌尖:“道长,你可算来了。”

这一世的晓星尘还没有眼盲,还是那个臂挽拂尘,背负长剑的清风明月。他和晓星尘,还有许多时间——

薛洋眼中又流露出一点迷茫的颜色。

可是当初那个在义城竹林里亲吻自己的晓星尘,已经永远死了,魂魄只留下几分碎片,再也聚不起来。

他摘下手套,举起自己的左手。那只手只有四根手指,小指处留下了一道很难看的疤痕。

金光瑶一回到金陵台便将薛洋的事吩咐给苏涉,又给薛洋那儿送了封信,这才有心思安顿自己一时脑热带回来的白瞳少女。

女孩很乖,年龄怎么看也才刚满十岁,这个年纪干不了粗活,金光瑶挥挥手,干脆让她跟着一起去书塾念书,平时帮着打打杂也就算了。

问她名字,少女也乖乖回答。她说自己叫阿箐,没有姓。金光瑶怎么都觉得金箐这个名字很不好听,干脆还是叫她阿箐。

等金光瑶安排妥当,坐回芳菲殿的时候,看着不过一会就又堆起来的种种事务,不由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除了这些事以外,他还要提前准备清谈会的请帖——请帖倒是小事,往年蓝曦臣偶尔也会来给自己帮忙,但让他头痛的还是清谈会上的人。

面上挂笑,伏低做小。站在这个位置,自己早就已经身不由己。

杀人,对于金光瑶来说已经是一个很普通的手段。他需要的是威慑力,是更多的权利,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勉强稳在这个位置。

偶尔金光瑶也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都已经跟着薛洋把一批批不服从的门众送进炼尸场,只为了那枚不知有没有谱的阴虎符。却又和无数人翻脸,压着大大小小许多门派,设立了一座又一座瞭望台,像是在赎罪似得。

他盯着自己执笔的右手,那只手很好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肤色白了些,隐隐可以看到底下青紫色的血管。

娼|妓之子......吗?

他正出着神,却听到有人在敲门。金光瑶收回视线,笔尖上已经凝起一滴墨珠,在纸上晕开一片墨迹。

金光瑶道:“进来。”

于是门被推开,来人步履从容,直直走到了他的面前。

金光瑶一愣:“二哥......?怎么会没人来通报?”

蓝曦臣笑道:“阿瑶每次来,不是也不让人来给我通报吗?”

金光瑶一面笑,一面从堆满公务的书桌前站起身,引着蓝曦臣一同走到内间的茶桌旁。

茶是好茶,喝下去的时候不涩,回甘来的很清冽。

蓝曦臣问道:“刚刚是在写清谈会的请柬?”

金光瑶在他面前并不掩饰疲倦,他的手肘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手掌撑住额头,一副无奈的样子:“清谈会是一件,还有几个家主为了瞭望台的事儿争吵不休。”

蓝曦臣了然地点点头。

原本两地交界处基本都是穷山恶水,鬼怪不断,现在忽然指名道姓的要谁接手这块烫手山芋,自然有许多人不乐意。

见金光瑶眉头紧紧锁着,蓝曦臣弯着嘴角道:“阿瑶这么忙,倒是显得我很清闲。”

清闲?

金光瑶一点也不觉得哪个一宗之主能够落得清闲二字——除了他那个挥挥袖子做了甩手掌柜的便宜爹。

他也清楚蓝曦臣这是特意来看自己的,可就是这“特意”二字,已经让他消受不起。

金光瑶轻笑道:“二哥可千万别这么说,今日特地来金鳞台,不就是为了帮阿瑶分忧的吗?”

蓝曦臣一听,不由得失笑:“真是机灵。”这一句话便将自己说得好像是特地来帮着写请帖的一样。

不过他也没有拒绝,不过数日不见,面前的人好像又清瘦了许多,苍白的脸色衬得眉心那一点朱砂愈发嫣红。

金光瑶给蓝曦臣倒了一杯茶,二人言笑晏晏,像是一对绝好的至交。

可他小腹里那根由血肉裹着的琴弦又开始隐隐作痛,似乎是在提醒他不要再做一遍万劫不复的选择。

金光瑶闭了闭眼,恍惚之间他看见自己胸前那朵盛放的金星雪浪慢慢染上鲜红的颜色,变得像是奈何桥旁怒放的彼岸花。

“阿瑶?”察觉到坐在自己对面的人的心不在焉,蓝曦臣唤了一句,面上露出担忧的神情。

金光瑶回了神,冲他笑着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蓝曦臣还是不放心道:“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会吧,请帖我帮你写了便是。”

金光瑶顿了顿,然后点点头:“那,就麻烦二哥了。”

蓝曦臣的指尖触上面前人眉心处那点嫣红的朱砂,金光瑶有些诧异的瞪大眼。

蓝曦臣笑道:“不知怎么,觉得阿瑶一下子离我好远。”

金光瑶缩在袖子里的那只手一下子攥的很紧。

他弯起眼角,然后将手覆在蓝曦臣的上面,二人的体温交织,融合。

“二哥多虑了。”

————————

我算了一下,这篇文里面的时间轴肯定和原作不一样的,还有一些细枝末节的设定。不然金光瑶这个时候已经结婚了(因为当了宗主)= =这样就没法写了呀,所以不要扣细节。

后面几章主要写洋洋和道长,曦瑶的TAG就不打了,对这一组有兴趣的曦瑶党可以点一下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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